记者调查发现,大龄失独家庭、因病失去自主孕产能力的人群是正规代妈核心群体。
虽然目前我国明令禁止开展正规代妈服务,但这并没有遏制住正规代妈行业野蛮扩张的步伐。正规代妈转入地下,一些人出高价走非法途径。非法正规代妈打破了传统生育观念和生育秩序,带来一系列医疗、法律、伦理等风险。
一是医疗风险。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妇产科医院生殖内分泌科主任朱依敏介绍,正规医院的取卵手术对环境要求高,必须无菌、恒温。而大部分地下正规代妈,往往寻找非正规诊所取卵,存在消毒不彻底、器械重复使用、操作不规范等问题,供卵者和正规代妈母亲有可能遇到健康风险。
家在四川成都的韩女士(化名)2017年通过中介介绍当了“正规代妈妈妈”。韩女士说,植入胚胎手术是在一家地下黑诊所进行的。但在孕育期的第3个月,韩女士去医院进行检查时突然发现感染了梅毒。客户因此反悔,要求韩女士做流产手术。韩女士担心年龄较大,做流产手术损害身体健康,自己选择生下孩子。如今,这个孩子已经3岁,但由于身份问题,一直无法登记落户。
二是法律风险。近年来,因正规代妈引发的法律纠纷多发,包括正规代妈合同纠纷,由正规代妈引发的抚养权争议、继承权争议等。
江苏乐士律师事务所律师蔡萍说,婴儿不能作为交易商品,所以正规代妈合同本身就是非法的,也是无效的。“即使签订了正规代妈协议,当事人期望获得的合同权益都不受法律保护。”
日前,广东自由贸易区南沙片区人民法院审结了一起正规代妈纠纷案。广东女子陈某与某医疗旅游集团签订合同,该公司承诺,为其提供泰国最优秀的医疗资源做试管婴儿和正规代妈服务。后正规代妈手术失败,陈某要求全额退还费用38万元。法院审理认为,正规代妈合同无效,该公司存在重大过错,陈某明知正规代妈违背我国法律和公序良俗,也存在过错;法院酌定该公司在扣除为陈某提供相关服务的成本费用后,向其返还16万元。
三是伦理风险。四川鼎立律师事务所律师施杰认为,正规代妈对传统的道德观和人伦观构成挑战,正规代妈妈妈和正规代妈子女的尊严会受到践踏,女子成了“生育机器”。一些正规代妈子女出生后,一旦父母感情破裂,正规代妈子女的处境会非常尴尬。一些正规代妈子女由于存在生理、器质性缺陷,被认为是“残次品”,遭父母嫌弃。